【双雄】四十三、主
“你杀了我，我也不过是重新回到了主的身体里。”少年说道。
小心冷漠地将剑刃逼近了一点：“所以你是不打算说了？”
“我已经说过了，出口只有主能打开。”
“你口中的主，在哪里？”伽罗问道。
“祭坛。”少年看着他，“你们都是要被献给主的。”
“祭坛在哪儿？”
少年疑惑地望向小心：“你感觉不到祭坛的位置吗？”
小心闭上眼睛试图感应，突然他睁开眼睛看着伽罗：“有人进来了！”
伽罗使了个眼色，小心立刻动手划破了少年的喉管，少年没有反抗，眼睛看着希卡，用漏着气的嘶嘶声说道：“你还欠我四个故事呢…”
希卡忡怔地看着少年的身体慢慢消散，最后还剩一缕轻飘飘的光，缚住他双手的能量绳收回了戒指里，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，希卡捡起戒指，无言地看着它。
伽罗却是注意到了异常，那一缕微小的白光竟飘飘然地钻进了小心的额头里，那个诡异的符文更明显了一些。
“这个符文是由死去的魇星人构成的。”伽罗皱着眉，用手指摸了摸小心额前的符文。
“但是之前那两个人是我杀的，为什么符文会出现在你这里？”
小心仰头看伽罗，伽罗的额头上并没有那东西。
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？”伽罗问道。
小心摇了摇头，将食指竖起，示意他安静，现在他更能明显地感觉到有魇星的人进入了这个房子。
对方在房间门口停住了一会儿，似乎想要过来，但最后还是走进了对面的房间。
小心松了口气，低声问道：“我们要不要杀进去？”
伽罗反问道：“你能感应到他，他能不能感应到你？”
小心愣住了：“应该能。”
刚才显然对方是知道这边有人，才会试图靠近。
“这样，你去敲他的门，如果他像那个少年说的一样，能感应到你的身份，恐怕也会把你当做自己人，放松警惕。我从另一边的窗户翻进去，看看有没有被他抓住的人。”
“好。”
见伽罗出去了，小心敲响了门，门很快被打开，出来的人和最开始遇见的魇星人容貌差不多，看来没有换过“壳子”，这么一来对方可能听不懂心星话。
“祭司大人。”对方恭敬地鞠了一礼，出乎意料地，小心居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。
对方额间也有一个银色符文，颜色较浅，说话的时候一亮一亮的。
莫非魇星人之间就是通过这个符文沟通的？
小心点了点头，他还没有掌握究竟要怎么和对方沟通。那人直起身，突然身体一僵，倒了下来，伽罗站在他身后，手化成的刀刃上还沾着血。
这回看得更清楚了，小心额头上的符文，的确是魇星人消散成的光形成的，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符文，他们才认为小心和他们一样是祭司。
小心摸了摸额头：“我能感应到的范围更大了。”
“那应该是一种能量波。”房间里还有一个女生，刚才伽罗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正好被她看见，女生很机警地没有发出声音。见小心和伽罗把抓住她的人杀了，便知道他们不是一伙的。
女生不是队里的人，他们也没见过，看来除了集体受训过的人，也有一些其它的心星人逃了出来。
“意识本身就是一种能量波，不过不同的意识之间是相互排斥的，除非是能量源，才能接收这种特殊的能量波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我是能量源？”小心问道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女生摊手，“理论上是这样，但我觉得，这个世界应该有自己的能量源。”
“主。”伽罗和小心同时想到。
“什么主？”
“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能量源。”伽罗解释了一句。
把女生带至希卡博士的房间后，小心倚着门框说道：“我们得去祭坛。”
“嗯，不过或许不用这么着急。”
“你还记得那个小孩说的吗？”伽罗道。
“三天。”小心接道。
“这种能量被你吸收后有什么异样吗？”伽罗问道。
小心看了他两眼，其实有一点，但他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吸收这种能量带来的：“没有…不过我的能力好像更强了一些。”
“这是件好事。”伽罗把小心拉入另一个房间，小心却像是手被电着一般迅速地打开了他。
“怎么了？”伽罗有些奇怪。
“没什么…”小心把手背在后面，将视线转移开。
伽罗把门关上了，一个房间有两张床，让博士和那个女生一起，应该没什么问题，毕竟魇星人现在还并不会杀他们，而他们则需要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“你现在大概能感知多大的范围？”
小心闭眼想了一下：“半径约十米。”
“知道祭坛在哪儿吗？”
“隐约有一个方向，但是不清晰。”
“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这边有战斗能力，我们可以利用这个信息差，先将被祭司们抓住的人解救出来，等你能力更强一些，我们人数再多一些的时候，再去祭坛。”
晚上来休息点休息的也不过两三人，远没有那个少年口中说的热闹，也或许对那个少年来说，有两三个人，已经够热闹的了。这里的白天与黑夜，并不是按日升日落来算，而是按意识的疲惫程度，一至黑夜，就连想趁机动手的小心和伽罗也昏睡了过去，天亮后才来得及把进来休息的人解决，又救下了四五个人，其中一个是队里的瑞特，瑞特的异能是控制金属。
“但是在这里完全没用，我简直要疯了！”瑞特见到小心如同他乡遇见故人，就差热泪盈眶了。
“我也注意到了他们手上的戒指，但是那玩意儿不知道用什么做的，我的异能对它没有作用，只差一点我就能打败他！”瑞特对自己成为阶下囚这件事极为不耻，他的战斗实力在队内也算是中上的，现在还要被队友来救。
“我看见沃伦和维尔他们了，看守他们的人很多，但是和我不是一路，不知道被带去哪儿了。”
“我们也是时候该主动出击了。”伽罗道。
小心的感知范围已经扩大到这个世界的三分之一，基本上不用眼睛就能知道这些区域的所有事情。两人挑选了一条路线，打算清理一下周边分散的祭司，之后再前往沃伦那边。
吸收了更多的能量，小心的速度比伽罗快了一倍，对戒指的操控也更加得心应手，现在他们已经完全不需要通过一人吸引注意，一人背后斩杀的方式来解决，直接找定位置，立刻动手就是。
“前面五十米处，有五名祭司结队。”小心收回光剑，刚消亡的一缕薄光飘入他的额内。
“看见了，他们没有抓人。”伽罗站在高高的树上，眺望了一眼，“我们可以先去另一边。”
但小心却依旧往那边走去：“顺手解决。”
“阿小。”伽罗从树上跳下来，“没这个必要。”
伽罗挡在小心面前，他觉得小心现在有点嗜杀，这不是个好兆头：“五十米的距离不算近，而且他们没朝着我们的方向来。”
“你要拦我？”小心眯眼看他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。伽罗一靠近，体内那股躁动不安的感觉腾了出来，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找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。
伽罗一把抓住小心的手，皱眉道：“你有点不对劲…”
小心几乎是立刻反抓住了伽罗的手臂，掌心传来的结实触感将心底压制已久的想法又勾了起来，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伽罗的脸，扫过他的唇、下颌，突起的喉结，至被衣服遮掩住的肌肤，脑子里嗡嗡得叫，体内的鲜血像是被烧得逆流。他把伽罗的手甩开，飞快地朝着那五名祭司的方向奔去，直到看见鲜血飞溅，内心才重新平静下来。
伽罗有些担忧地跟在后面，小心一直在刻意地避开他，不和他交流，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阻止他杀那五人而惹怒了他。
未至夜晚，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休息点，离希卡博士他们的位置不算太远。小心一言不发地进了一间房间，然后将门关了起来。
其实时间还早，完全可以赶回希卡博士那边。
小心躺在床上，用手臂遮着眼睛，一闭上眼，脑海里却仍旧是一遍又一遍地刻画着伽罗的样子，烧心烧肺，理智告诉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救其它人，清除掉所有祭司，但他现在居然无法控制自己。
他用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，尖锐的痛感让他稍微回神，敲门声响起，门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锁上了。
“阿小，你生气了？”伽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。
小心深吸一口气，起身去开门：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怎么…”确认小心没出什么事，伽罗放心了一点，“不和我住一间了？”
心里那股刚刚压下的躁动又开始翻涌，刹时冲破理智的界限。
“是你非要过来的。”
小心一把将伽罗拉了进来，顺手关上门，将伽罗直接推翻在床上，分开他的双腿，膝盖压了上去，直接低头含住了他的喉结，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领，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。
“小心你！”
小心的喘气声喷在他的耳边，伽罗突然意识到小心的身体变得很烫。
对上他的眼睛时，竟然隐隐有不正常的红。
“阿小！”
小心没有反应，反而是身上的力道加重，将他死死地压在床上。
伽罗腾出手将小心打晕，小心这才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身上，伽罗抱着他，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，烫的不行，黑色额发下的符文，不知什么时候竟变得通红。伽罗一瞬间慌了，凭着印象带着小心往希卡博士那边赶。
小心睁开眼睛，上方的光亮得晃眼，他伸起手挡了一下。
“你醒了？”
小心勉强坐了起来，伽罗扶着他。
小心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，旁边是伽罗和博士，天已经大亮。
博士说：“你体内吸收的能量可能和你的身体发生了一些排异反应，幸好你挺过去了，不然我们也束手无策。”
“嗯。”小心低头。
“能量相互排异的话，最开始就会有些症状了，不过以你的敏锐，竟然没有及时发现。”博士奇怪道。
“之前有时候也会有，我以为…”小心用手揉着眉心，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，便停下了。
博士却是突然明白了，笑着摸了摸他的头：“这没什么，小心长大了啊。”
“嗯？”伽罗看着两人打哑谜，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，“是我忽略了，我以为这种能量对小心没有影响。”伽罗有些自责。
小心摇了摇头，刚打算闭上眼睛感受一下自己能感知到什么范围，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句话。
“我输了，请务必来见我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伽罗见小心神色有异，立刻问道。
“主。”小心看着希卡博士和伽罗，“他说要见我。”
